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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毅然的離開,悄無聲息.
夜靜靜的傾訴,只剩下我和月亮呆呆的聽……
剛剛,四只腳緩慢的、一致的移動。一雙粗笨的旅游鞋;另一雙秀纖的高跟鞋,相比之下瘦小了許多。青嫩的小草,在鞋底一片片的倒伏,腳一離開,又倔強的挺直腰桿。一只只青蛙隨著腳步移近,先是停止歌唱,繼而睜大恐怖的眼睛,最后才迅速一躍,跳進河里。
“我們分手吧”。
聲音很低,很輕,也很嘶啞。
“我們……”
嘶啞的嗓門關閉了。只有四只腳在緩慢的移動,一致的移動。小河繼續(xù)靜靜的流。很慢,慢的一眼望去,令人心焦。
“你知道我同學看到你在那里擺攤,他們怎么笑話我嗎?”
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,我女朋友發(fā)出來的聲音,強勢張揚的嘶喊,對,是嘶喊。一向文靜溫柔的她,幾天的時間,她嘶啞的聲音就是這么煉出來了。
“是的,我能理解……”
這聲音是我的,不自信的,土里土氣的。單憑這聲音她就斷定,這是個平庸之輩。
“你理解,你理解什么?”
幾只青蛙爭先恐后的朝河里跳。哪來的這么多青蛙?莫非你們也在這個草地上約會?
“我是那么愛你,那么欣賞你,那么崇拜你,你竟然做這個?”
他繼續(xù)他的質問,聲音突然變得很柔,很柔,也很干燥,仿佛缺少點什么。
“唔……我……不也是想創(chuàng)業(yè)嗎?”
“就你這,也叫創(chuàng)業(yè),欺騙誰呀?”
“行了,你不喜歡就不擺地攤了,還不行嗎?”
“現(xiàn)在不擺就完了?你知道他們怎么說我嗎?如果我還和你在一起,我以后怎么見人呀?。。。?!?/p>
小河靜靜的流。沒有波濤,也沒有漩渦,甚至沒有一絲的水紋。莫非小河已經(jīng)死去,沒有知覺,沒有情緒,也沒有靈魂?
“菡,你老實說吧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今晚的質問權第一次轉到我手里。
她站住腳,目光從遙遠的天際收回來,望著身邊的小河。
“志,我還是愛你的,你知道的。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,你一次次的創(chuàng)業(yè),一次次的失敗,我都支持你,我都默默的為你加油。每晚耐心的等你回來,給你做飯,給你洗衣服,我有過怨言嗎?有些嘮叨也是為你好,你知道的。我是個好強的女人,我希望我的老公是最好的。我從來不讓你穿臟衣服出門,從來都是給你擦好鞋油才讓你穿鞋。從來都是……可你怎么也不能到路邊擺攤去呀!我的臉面往哪里放呀?”
她凝視著小河,聲音就像流淌的河水。
小河靜靜的流,慢極了,慢的快要凝固,凍結。也許小河沒有死,它困了,在打盹。
“我知道,我一直很感激生活中有你?!蔽艺娴煤芨屑に?。
“志,老實說吧。人不能沒有報復,你看這些新樓盤里 亮燈的他們,哪一個不是為了實現(xiàn)自己的抱負在努力奮斗?可是你呢,心甘情愿的在路邊擺攤,做一個平庸之輩?你到底在想什么?你說話呀!”